喚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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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愛不需要理由

【野神】同居那點小事

早上九點十五分,神谷浩史盯著自己空蕩蕩的衣櫃發愁。
「⋯⋯小野君,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?」
小野大輔跪坐在床上,垂著尾巴望著自己的膝蓋,同樣發愁。

神谷也不發飆,挑著半邊眉往一旁的沙發上坐著。不遠處洗衣機的運轉聲此時彷彿被放大了一般,小野緊張得手心冒汗,腦袋有點空白。

「小野大輔桑,我一個小時後可是有工作的哦。」

完蛋了完蛋了用了超長的敬語,變成我跟你不熟的前輩模式了。

小野慢慢的抬起頭,腿有點兒麻,好看的臉扭曲了一下:「神谷桑,我不是故意的,那個⋯⋯」
「你要是故意的我就揍爆你!」
「⋯⋯」小野吞了口口水,「剛⋯⋯剛剛我拿著咖啡,到臥室想找一條領帶,然後,然後我本來是打算把杯子先放到旁邊的,但是娘桑坐在床頭櫃上,我想說反正撈一條領帶而已,多大的事兒啊,一下子就好了,所以啊,就拉開了衣櫃,之後啊,那個,就是,那個⋯⋯」

神谷見他那個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後續,他曉得對方一緊張就容易吞吞吐吐的,面對自己的時候更是,不由得嘆了口氣,趁對方還在那個東那個西的時候反省起自己,平常面對他也沒有多兇多任性的吧?
神谷把瀏海撥到耳後:「所以你把咖啡灑我衣服上了?」
「⋯⋯是的。」
神谷看他僵硬的樣子,又嘆了口氣,小野以為他真生氣了,慌張的解釋了起來:「因為弄髒了,所以才把衣服都拿去洗了!放進洗衣機之前好好的用清潔液揉過了,肯定不會留下污漬的,但是,但是⋯⋯」
但是等會兒前輩工作就沒衣服穿了。

「哎。」神谷起身往衣櫃走去,其實小野弄髒的只是其中一個拉櫃裡的衣服,那一杯咖啡能有多大的破壞力,估計是自己忘記告訴他之後還有一個臨時決定的工作,小野才乾脆把衣服都給洗了。

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再拖下去非得遲到了不可,神谷繃著一張臉,眉毛微微蹙起,拖著有點過長的睡褲,嚴肅的盯著小野:「你,借我衣服!」
睡衣帽子上的貓耳還抖動了一下。
小野忍著滿腔可愛,戰戰兢兢的應了句遵命!
——遵你個大頭!神谷捶他一拳。


下午回家的時候小野還沒回來。神谷把背包甩到沙發上,心情欠佳。
專屬於小野大輔的味道現在緊緊圍繞著神谷,帶著一點兒夏天的清香,是以往神谷浩史最喜歡的。他下意識又拉了拉領口,小野的衣服對他來說稍微大了一點,衣襬都垂到大腿了,神谷多穿了一件風衣,卻還是被同場的聲優指出他那不合身的上衣。
尤其那位小野坂桑開玩笑到一半還突然噤聲,不曉得想到什麼似的對他笑了笑,神谷覺得當下自己的表情肯定尷尬得不行,心虛的乾笑兩聲,又把外套給扣上扣子。
這次總是小野君的錯了吧!神谷恨恨的脫下風衣,想要把衣服換掉的同時才想起來同居人把自己的居家服也給洗了。
晾衣間整整三大排都是自己的衣服,神谷摸了幾把,估計才從洗衣機裡拿出來不久,還很濕。小野把普通T恤和襯衫類的衣服給分開處理了,神谷靠在牆上感受乾冷的東風拍上自己的臉頰,突然想起剛同居那會兒的事情。

不可否認的,在這些事情上小野的確做得比神谷要好許多,並非神谷不諳家務,而是小野總能注意到一些他容易忽略掉的事情。晒衣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,神谷知道什麼牌子的洗衣精能把衣服洗得最乾淨,知道什麼水溫才不破壞毛衣的纖維,卻不懂得怎麼摺疊才不讓多餘的皺摺出現在襯衫上——而小野總是能在晾衣服那一步就省去之後使用熨斗的時間。

兩人交往不到一年便同居了,剛搬到一起那會兒,誰也不適應,客氣得好像他們不是情侶,而是暫時合租的兩個初識。
他們的工作時間和一般上班族不同,有時一個早上都閒得發慌,更多時候甚至整個晚上回不了家,神谷不在的時候,小野會把地板拖好,把貓服侍好,再晚一點還會在神谷回家之前把床暖好⋯⋯
如果晚歸的人換成小野,神谷同樣會做這些事——無數個冷清的夜晚,小野戴著口罩疲憊的回到家,快速的洗了澡換了衣服就鑽進被窩裡,幾次下來他發現神谷習慣在一個人入睡時面朝自己的床位,他會放輕動作,假裝沒發現對方被自己吵醒後裝睡的舉動,溫暖的大手伸到被窩裡,手指輕輕纏上神谷的和他五指交扣,用氣音說一句晚安,然後在枕邊人還沒來得及回應的時候就進入夢鄉⋯⋯

⋯⋯想遠了。
神谷咳了一下,耳朵有點紅。

一張紙被夾在洗衣粉的瓶子底下,被風吹得掀起一角,神谷拿起來看了看,上頭是小野的字跡,記著不同衣服分別需要注意的事情,放下去之前要解開扣子的、要放下袖子的、還有需要拆掉帽子的,晒衣時要先抖一下的、要陰乾的、要用夾子夾住的(神谷曾經因為忘了這個步驟失去一雙他最喜歡的襪子)⋯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,被他用加粗字體和底線特別框起來:記得傳訊息告訴神谷桑吹乾的T恤褲子跟巧克力還有娘桑的飼料放在臥室床頭櫃!

「⋯⋯」風吹得他有點冷,神谷浩史吸了下鼻子,發現原來自己從來就沒辦法抵抗小野大輔那些貼心過頭的小動作。
——劃重點有什麼用,小野君這個笨蛋還是忘了傳訊息啊。

神谷一邊走到臥室一邊猜想,估計是花在晾衣的時間太長,有點延誤了下午的工作,才忘記傳訊息,連便條都忘了收。
不過還有時間給娘桑還有自己買吃的,看來不用擔心他遲到了啊。

神谷換上乾淨的衣服,洗衣精的味道很好聞,巧克力也很好吃,是他們上次一起經過甜品店時看到的那一款。身上的布料又軟又暖,一旁平時用來暖腳的小型電暖器暗著電源燈,神谷卻能感覺到它還沒散去的熱度。一絲甜蜜在心底開了花,神谷把貓罐頭開了放到娘桑碗裡,有點好笑的對著那只貓抱怨「萬一衣服燒焦了怎麼辦啊小野君這個天才」,把剛才為什麼生氣給忘得一乾二淨。


一個小時後小野大輔才提著晚餐回家。
神谷正好拎著一袋垃圾準備出門,開門的時候差點兒撞到對方。小野不說話,神谷也不說話,那個頭髮亂糟糟的人舉起手上的兩碗麵,神谷舉起垃圾袋。
「⋯⋯
「神谷桑,外面冷,我的外套借你穿。」
說著就把身上的運動外套脫了往前輩身上披。
——言意之下就是我的外套借你保暖但是扔垃圾的還是你。
「⋯⋯」
神谷依舊舉著垃圾袋。
小野大輔笑了一下,「今天吃海鮮拉麵,是你說很好吃的那家,涼掉就不好了,你快去快回。」
神谷嘖了一聲,碰地一下關上門。
「神谷桑,垃圾車會跑掉。」
「晚點還有一班。」
小野還想說話,才說一個字就被神谷打斷了:「好冷啊就算有外套也沒有用因為我的厚衣服都還在晒衣間啊好冷啊!」
小野乖乖的替他把室內拖鞋從鞋櫃裡拎出來。

解決完晚餐,神谷懶洋洋的半躺在沙發上休息,小野坐到他旁邊,神谷看著他:「洗完了?」
小野點頭,神谷突然把那人的手掌抓過來:「怎麼這麼冰?」
「才兩雙筷子,就沒有開熱水⋯⋯」
「⋯⋯什麼啊。」
他用雙手包覆住小野的手掌,心疼的表情硬生生被那點矜持轉成不耐煩,小野看著他,隨後把頭埋進神谷的肩窩裡,努力的控制住顏面神經才沒有讓自己笑得太燦爛。
「笑什麼笑。」
「在想神谷桑是不是原諒我了。」
「誰原諒你了沒有這種事情我還在生氣好嗎超級生氣。」
超級生氣的人把後輩的手給仔仔細細的弄暖,確保每一處都恢復成正常的體溫之後把那只手給扔在一邊不管了。
小野輕輕抱住他,發現神谷沒有拒絕之後進一步把手伸進對方的衣服撫上他的腰,溫熱的鼻息灑在頸間,神谷謎起眼,微微傾身,滿足得像一只無防備的貓。
「我根本就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啦。」某人小聲的說。
另一個某人對著他的鼻尖咬了一口,「巧克力好不好吃?」
「嗯哼。」神谷的上衣被他剝了下來,胸口的肌膚若有似無的在柔軟的毛毯上磨蹭,小野的每個動作都很溫柔,讓他舒服得直哼哼。
「神谷桑,明天幾點的行程?」
「早上哦,所以想都不要想。」
小野失望的哦了一聲,乖巧的收起原本準備伸進對方褲襠裡的手,心底倒埋怨起來:不讓做還不阻止我脫你衣服,簡直就像幫我把肉炒好了調味好了送到面前了卻跟我說不能吃一樣,太過份了好嗎!

吃不到肉的小野先生打算用點別的東西補償自己,抓住神谷的手按到沙發上,神谷狐疑的盯著他,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質問他在做什麼,場面忽然變得有點尷尬,這跟小野大輔預想的劇本可不一樣。
「神谷桑,你就不問問我在幹嘛?或是踢我一腳叫我滾開?」
「⋯⋯」神谷浩史想了想,拒絕回答這個問題。
某人只好放棄這個被演員拒絕出演的狀況劇,他傾身吻上他,包覆住他的唇細細舔舐,舌尖試探性的描繪那人嘴唇的形狀,神谷漏出一絲喘息,隨後張嘴加強這個吻。
神谷一向喜歡小野這麼親吻自己。
比起擁抱和做愛,他更喜歡和戀人安安靜靜的交換一個吻,在那個當下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似的,他能聽見小野不穩的呼吸,因為他而加速的心跳,還有唇舌尖鮮明的熱度,比什麼都要讓人來得心動不已。
小野大輔有一雙漂亮的眼睛,睫毛很長,神谷總懷疑接吻時那雙長睫毛會觸碰到自己。他喜歡在接吻時偷偷張開眼睛,過近的距離讓他看不清小野究竟是什麼表情,但這種模糊卻讓神谷無比安心,有時這個小動作會被對方發現,小野會輕笑著撞他的額頭,偶爾還會咬他的舌尖當作一種另類的懲罰。
神谷玩得不亦樂乎。

「停了,停,神谷桑,差不多了。」小野有點慌張的從神谷身上爬起來,「再這樣下去要走火了。」
神谷氣息比他更不穩,還喘著氣,聽到他這麼說忽然間有點生氣:「說得好像我多禽獸。」
「你不禽獸,我禽獸。再下去我該忍不住把你吃了。」
「小野君。」神谷浩史更不爽了。他把手伸進小野的衣服裡:「其實我明天的行程是早上十一點半。」
「⋯⋯」
言意之下就是其實可以做啦剛剛是騙你的誒嘿。
小野氣得想直接在客廳辦了他。
他粗暴的啃咬神谷的鎖骨,神谷把手指纏進他的頭髮,另一手試圖解開他的皮帶,娘桑從旁邊經過,對著沙發上亂七八糟的兩個人不屑的嘁了一聲。


隔天早上六點半,小野被神谷的鬧鐘吵醒。
「神⋯⋯神谷桑,這麼早,為什麼要設鬧鐘⋯⋯」
神谷眼睛都沒張開,用腳頂了頂小野:「去吧。」
「去哪?」小野大輔很疑惑。
神谷緩慢的睜開眼,眼神看向玄關——同時垃圾車的音樂貫徹整條街。
「⋯⋯」
「順便買早餐回來。」
「⋯⋯」





FIN.
2017.2.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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